Elroy

 标题：Telephone booth

 是否原创： 原创

 配对： 肖根/根肖

 等级： G

 特殊题材警告：算是AU，英国背景

非通俗类意识流爱情小说出没请注意、非通俗类意识流爱情小说出没请注意。

正文完结注意。

（11）

自那次和肖女士谈过一次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当然，也没打算去见她。我猜肖女士的想法也一样。

夜里躺在床上，我总以为这样可能就是我这趟美国之行的结局了，对这个结局，说实话，我没有什么感觉。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对格罗夫斯女士的一些愧疚之情吧。很抱歉，我必须辜负她的期望了——如果她真的曾对我有过任何期望的话。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想到肖女士的神情。那不像是一个恶人会有的神情。嗯，我确信如此。没有一个坏透了良心的人会把冷嘲热讽和不屑一顾这种表情摆在明面上。她是个坦率直接的人，即使是那种在常人眼里看起来不仁不义的事情，肖女士也都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她承认自己的怯懦和背叛，而且也实实在在地为她的卑鄙与自私承受了别人的责骂。

我还活着。

紧接着，我不由得为这个事实而笑出了声。

想起临走前哈罗德还曾紧张地以各种各样的比喻暗示过我，“如果惹恼了肖女士，首先应该顾全的就是自己的生命”，类似的话，能让那位一向如此从容，运筹帷幄的温柔绅士如此不顾及到一位淑女——如果肖女士从任何方面能算作是一位淑女的话——的面子，那这个人也许真的是有非常非常可怕的地方的。想起白天和她谈话的经历，肖女士那张五官突出、线条锐利的漂亮脸蛋上的确数次冒出了凛然杀意，就在我一次又一次地以激烈言论和她针锋相对的时候。想起至今为止，读的那些略显俗套的小说情节。可怜的炮灰角色总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能看清楚大反派的真面目，而后就被阴测测笑着的反派人物取走性命。毕竟是一个会死的人，给看一下所谓的真面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肖女士看起来不像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但说的每句话都出乎意料地正中要点。这点和格罗夫斯女士大相径庭。那位正只身在英国她们的家中，等待一位十有八九不会归来的伴侣的女士，其实是个言语技巧炉火纯青的老江湖。这讨人喜欢的高超技术在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中就可见一斑了。

真是好奇，这两人平时相处的模式。

回忆起少数几次曾在她们两人家中用餐的情景，肖女士那对格罗夫斯女士忍气吞声的憋屈模样，以及时常因为被格罗夫斯女士一两句耳边低语给弄到说不出话只能剜她一眼的怄气表情，我就忍不住十分十分地好奇，今天白天对着我说出在格罗夫斯女士身边度过的日子都是以“熬”为总结的那个女人，在她伴侣身边的时候，一直以来都是怎样的心情。

她的心情一直都是那么不甘不愿吗？她曾感觉到过真正的快乐吗？曾感到过片刻灵魂的安宁吗？或者，她曾感到过幸福吗？就算只是短暂的幸福也罢，拥有一个伴侣，那样的幸福是怎样的，她感受到过吗？真的，十分好奇。

于是在第二次见面时忍不住问了她。

“你就是不明白是不是。”给她工作的柜台留了张便签，写着我要走了，因为以后没机会再见，所有想把一些从英国带来的，源自哈罗德以及里瑟先生的一些小小礼物和上次不欢而散前未来得及传达的消息整理好，一并交付给她。按照约定时间准时造访的肖女士坐在上次的圈椅里，手中握着酒杯，不高兴地喃喃念叨，“大学生先生，你是读过书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就是不明白，是不是？”

“什么道理？”

肖女士冷笑了一声，“想获得什么美好的东西，总要先行为此付出代价。幸福这个东西很美好，甚至有些太美好了，所以理所当然，它是不配被世人所拥有的。没有任何人能够付得起获得真正幸福的代价，更何况我还是个不完整的人，缺乏为人的基本条件。我做过很多坏事，算下来的话，还能好好活着已经算是极大的幸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幸运与幸福，只拥有一样我就已经十分满足了。我不相信自己有能够拥有这样安稳幸福的资格，甚至不配有为追求幸福而付出追求它所必要的代价。和你的格罗夫斯女士在一起是种煎熬。我会害惨她。”

“世人不配拥有幸福？您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是一种诅咒。”肖女士认真地盯着我，“是来自这个世界的惩罚，是人性最邪恶之处施与世界的压迫。所谓的诅咒就是这样，这本来就是件环环相扣的事情。如果你觉得这样说不好理解，那就自己去用王尔德的话来诠释得更简单些。”

“神是奇怪的，不但借助我们的恶来惩罚我们，也利用我们的善来毁灭我们。”

“一点不错。”

然后又是半晌无话。我和肖女士面对面坐在套房内，安静地分享一瓶并不算美味的威士忌酒。说来奇怪，认识这么久，和她相处地最融洽的一次，居然是可能再也无法见面之前的一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事还挺可笑的。

“喝完这瓶酒，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你明白吧？”

“明白。”

“以甄别酒的标准来论，这规格是不是也太差了点。”

“我倒觉得味道还不错。”

“你大概只有读书的功夫比较厉害吧。”肖女士扫了我一眼，伸手替我续上酒，“以后我不在的话，哈罗德大概会偶尔找你帮忙。做为执行人，你这强颜欢笑的样子可也太显稚嫩了。”

“人是会进步的。”我气不过她的扫视，赌气地接了句。

肖女士脸上浮现出了奇怪的笑意，“那希望你要赶快进步——这个样子是绝不会勾起你的那位格罗夫斯女士的任何兴趣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态幽默感真是让人无法接话，“我对格罗夫斯女士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肖女士立刻投来一道让人难以言喻的目光。

“……容我纠正，我现在对格罗夫斯女士已经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那道目光转化为了审视，似乎是在揣摩我这话是否出自真心。

“我还想多活两年，求您千万不要觉得我会和她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您才是格罗夫斯女士的伴侣。”我想这点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你们两人才是天作之合。当然，后一句话，当着肖女士的面我不太敢说，但是换在跟格罗夫斯女士的话，说出来的话谈话效果肯定会更上一个台阶。这两人的气场与个性还真是大相径庭到让人一言难尽。

肖女士端详了我片刻，别过头去，轻轻地哼了一声。“伴侣？我可不是。我们连结婚证明都登记不了。”

……那您不是就不是，这是在哼什么啊？

“即使是能办证明，也休想凭那个东西就捆住我。”她晃了晃酒杯，眼神盯着起伏的酒液表面熠熠闪光。“不正常的人，就应该去过不正常的生活。安稳地结婚过日子？怎么可能。”

我略做思索，轻轻道：“王尔德期待波西能像他爱他一样爱自己，但是波西没有，他是个自私的人，所以王尔德才会那么痛苦。你和格罗夫斯女士之间的感情，并不能用简单的连累和失望来推翻，也不应该被如此简单地推翻。呵护和关爱并不会为彼此招来厄运，无私的爱也并不会令伴侣感到失望。你和波西，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不一样的。”

说完我就起身，拿起了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从内兜掏出写下了格罗夫斯女士留下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桌上，毫不犹豫地走出酒店，并顺手替肖女士带上了门。

她会听得进去的，也会明白我在说什么的。肖女士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在刚才的谈话之后，我已经明白了这个事实。两个互相深爱的人不该分离，我留下了那个电话，她也一定会打，不是今晚，就一定是在明天。

今天的天气真好，站在酒店楼下，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出发，准备随便去哪里走走。

这个世界不美好，但也不会总是如此残酷。或者说，它已经足够残酷了，所以有情人才总是不一定能够终成眷属。但是临走前，看到肖女士伸向纸条的手和那思索的眼神，我知道我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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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爱情小说真是一件纯考验意志力的事情。这么意识流的纯感性的文艺向胡编乱造希望能有人看得下去……嗯还有番外，如果一篇的内容写不完的话就是两篇，但是也不排除会有三篇……详情请见【End】字标，主要内容很好猜的啦，就是Shaw拿到那张留了电话号码的纸之后的事情，大家不妨猜猜看会有什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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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正文and下集预告：Sameen·飞速打脸·Shaw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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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完了会把Army AU给填了。然而沙漠玫瑰这个名字真是很挫，越看越挫，挫得不想点开文档不想去写……想要个比较酷炫好听的题目，所以有没有小可爱小天使给提供一个？就当给点鞭策和动力，比个心，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