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根】Killers（二）
标题：Killers（点梗）
是否原创： 原创
配对： 肖根/根肖
等级： G
特殊题材警告：这个杀手不太冷AU。讲述了少女Shaw在全家被灭门的情况下被假扮警探的杀手Root捡到（并养成）的故事。是连载。因为不知道被艾特会不会也提醒文章评论和小红心之类的动态所以为了不打扰脑洞er还是到完结章再艾特吧。脑洞er人炒鸡好炒鸡可爱，是在第一章这个地方出现过的蓝名，想勾搭的去上一章找噢～
Chapter 2
上午九点。
“砰”地一声，一只手抱着购物纸袋的Root把一只小型的手提箱扔在了桌子上。背对着Root，正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着牛奶的Shaw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被刚喝进嘴巴里的奶呛住，噗地一声，白色的液滴溅了一脸。她顾不得擦一下就手忙脚乱地把手伸向自己腰间的枪套——
“太慢了，亲爱的。”Root用空着的那只手的手指比成枪的形状对准了Shaw的后脑，微微偏着头，脸上带着一贯显得轻松自如的微微笑意，声音也温柔甜蜜：“暗世界守则第一条：永远选择可以让自己看到大门的方式坐。”
Shaw点了点头，拨开她对着自己脑袋的手指，站起身想要去够桌子另一边的纸巾。Root先她一步跨过去，伸长了手臂帮她拿到，然后放下臂弯里的购物袋，拉过Shaw旁边的椅子坐下：“Sweetie，”她温柔地看着Shaw，就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对眼前的孩子充满了爱意的好母亲。她把Shaw拽过来，轻轻地用纸巾擦拭着她脸上沾着的牛奶，语气略有嗔怪：“瞧你把自己弄的。”
“别碰我。”Shaw架开Root给她擦脸的手，恨不得手脚并用似的，然后一把抓过桌子上的纸巾盒，跳下椅子远远地离开Root的手臂可及范围，揪出一张纸，胡乱往自己脸上揉了揉。
Root把纸巾扔掉，托起自己的脸，笑嘻嘻地看着Shaw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反应。经过几天的相处，她迅速把Shaw的性格脾气摸了个大概，完全知道怎样做，做到什么程度会让这个总是没什么反应的小煞星给出点让自己喜欢的反应——不得不说，Shaw这个孩子，话不多，肯做事，又十分机灵聪明，而且还长得好看。这样带点阴郁的性格还真的是很讨她的欢心。
“给你带的礼物。”Root拍了拍桌子上的小型行李箱，懒洋洋地冲Shaw微笑着：“打开看看。”
Shaw看了Root一眼，确定这不是这些天里Root对她做的一系列快要把她逼疯的恶作剧之后，谨慎地靠近那只箱子。
Root欣赏着Shaw的动作，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随性的节奏。
还差一步就可以摸到箱子了，Shaw抬眼看了Root一眼，Root耸了耸肩膀，冲她笨拙地挤了挤眼睛。Shaw眼皮抽了两下，深吸一口气，把两只手放到箱子上，按下侧面的按扣。
箱子啪地一声打开，Shaw抬起很有重量的箱盖，看清里面的东西，眼睛不禁亮了亮。
箱子里陈列着两把小巧的手枪、一支被固定在皮套里的狙击枪、一些瞄准器消音器之类乱七八糟的零件和一堆看起来有点像小胶囊的子弹。
Root换了个撑脸的姿势，脸侧的卷发被她撩起弄乱：“喜欢吗？”
Shaw看了她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少女那干净的双眼里闪动着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将她出卖。Root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把腰上那个玩具扔掉吧。我去弄点东西吃，你熟悉一下它们的重量。吃完饭我们出去活动一下，训练从今天开始。”
Root用铲子把锅里的鸡蛋翻了个面，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忙里偷闲地转头看了Shaw一眼。
小小的女孩儿正安稳地坐在桌子上，按照Root前几天教给她的方法把两把手枪拆成零件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Root看了两眼她认真的神情后转回头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她心不在焉地伺候着锅子里的食物，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Shaw的学习动机很强烈，这不正常。她得弄清楚这小家伙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学习动机，还有，她是不是会对她产生威胁。
“开饭了。”于是她叫了一声。
Shaw听到声音迅速将桌上的零件收拾起来装进箱子，然后跳下椅子朝Root跑过去，拉过放在角落里的旧箱子，踩在上面从橱柜里面拿出了两个人的碟子。Root去冰箱里拿餐酒和饮料的空档里，Shaw已经麻利地盛出了两人份的牛排和煎蛋。
把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两个人面对面坐上了桌。Root留意到Shaw毫不客气地把纯肉的那份揽到了自己的面前，挑了挑眉毛，指指被Shaw遗弃的那份小块点的牛排配意面和煎蛋：“这份才是你的，亲爱的。专程为你挑的儿童腓力。”做为一个从没有过为人母经验的单身女性，她真是觉得自己十分体贴。
未曾料到Shaw毫不犹豫地切下自己面前牛排的一角一口塞进嘴里。她用眼角瞥了瞥那块被“专程买给她”的儿童腓力，嗤之以鼻：“辣总东西根本不配叫牛白。你自己享嗖七八。我紫要肉。”
Root看着她用两只胳膊守着自己盘子的模样，觉得自己可以毫发无伤地从她手中抢下食物的几率不大，于是耸了耸肩膀，把那份本应该是Shaw的豪华儿童套餐拉到自己面前：“下次出去采买时记得提醒我我捡回来的不是个普通小孩。”
愉快的早午餐时间结束之后，Root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迅速制定了今天的活动方案。
“Sweetie.”她叫了一声正在洗盘子的Shaw。
挽着袖筒的Shaw闻声转过头来。Root好像没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脸朝Shaw露出个笑嘻嘻的表情：“你为什么这么想学杀人？十五岁的年纪，不是正应该忙活着升学和恋爱吗？”
Shaw看了看她，想了想，然后决定不回答。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学习动机，亲爱的。”Root的语气稍微诚恳了一点。
Shaw停下手上的动作，咬了咬嘴唇，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我得给父母报仇。”
Root惊讶地睁了睁眼睛：“我以为你不在意。”可惜的是，Shaw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就打开水龙头继续干自己的活，看起来不打算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了。Root只得将话题转了个方向：“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比如AlphaGo赢了围棋赛？”Root有些激动地直起身子。
“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比如你今年想怎么过生日？”
“我今年已经过过生日了。而且之前的生日都是父母给过的，很明显她们已经死了。”Shaw不冷不热地回应着，手上洗盘子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Root皱了皱眉头，心里琢磨着这个孩子应该的确是反社会没错了。那么她肯定很少笑，眼睛转了转，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十分能够取悦自己的主意，这主意让她兴奋不已。于是她又软绵绵地趴回桌子上，冲Shaw露出一个十足放浪形骸的笑脸：“宝贝儿。”
“干什么。”Shaw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笑一个给我看看。”
“…”Shaw翻了个白眼。
“笑一个，不然今天的训练计划作废。”Root收敛了一点笑意，抿起嘴角，半真半假地威胁道。
“……”Shaw的脸黑了。
“说到做到。”Root坐直了。
“………”Shaw用沾满肥皂泡的手紧紧捏着盘子，身体里因为愤怒而加速的血流几乎和哗哗的流水一样快了。她的小手几乎要把盘子捏碎，额头也因为咬牙太用力而快要爆出青筋。
Root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兴致盎然地等待着。
Shaw捏着盘子，盘算着如果把它朝Root脸上丢过去，有多大几率能一击必杀，有多大几率能说服查案的警察自己是因为一时手滑才不小心把盘子掉到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的脸上的。
“Tik tok～”Root绷起嘴，冲她露出一个夸张刻意的无辜笑脸。
一个深呼吸之后，Shaw一边的脸颊抽搐着，僵硬地提起嘴角，对着Root的方向做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脸，因为太过用力，脖子上生生被她笑出了两根跳动着的青筋。
“真漂亮，如果不是那么僵硬，肯定会更漂亮。”Root满意地站起身，拾起桌子上的钥匙，顺便把行李箱扣上然后拎起来：“走吧，我的小天使。”
车子稳稳地停在野外一处有树木遮掩的地方，Root从驾驶座跳下来，手里拎着一个合金箱子，耳朵上挂着无线蓝牙耳机。Shaw从副驾驶跳下来，用两只手紧紧地搂着Root送她的那个小箱子。Root转头看了她一眼，把手腕上的皮筋捋下来咬在嘴里，然后熟练地把自己的头发梳上去，绑成一个利索的高马尾。Shaw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需要人教，立刻有样学样地把自己的头发也解开重新绑成更加干净利索的马尾。
Root赞赏地看她一眼：“今天的内容是狙击。扎好头发是第一步，不要让你的注意力被无关紧要的东西分散。”
Shaw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于是Root领着她往两个人背后不远的高处山坡爬去。
“第二步，要根据你目标的所在地寻找适合狙击的地方。一般来说，高处，视野开阔的地方最容易被看作最佳狙击点，但是不排除有些高手会隐藏在你平时想不到的地方。所以说，狙击是最简单的，也是最难学成的。”
两个人登上坡顶，Shaw呼哧呼哧地喘着气，Root拉着她躲进一个铺着厚厚落叶的低洼处，顺便提醒她需要锻炼身体。
“你的体格太差。”Root毫不留情地说，一边打开随身的合金箱子，从里面掏出望远镜，看都没看身边气喘吁吁的孩子一眼：“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独来独往——跟别人搭档太容易被拖后腿。”
Shaw一声不吭，咬紧牙关，压下了自己喘气的声音，狠狠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Root转过头睨了一眼身边的小孩，把望远镜递给她，从自己的盒子里掏出武器：“架枪，装好瞄准镜，用望远镜锁定目标的位置，然后用从枪的瞄准镜上盯牢他。”
做好了一系列准备工作之后，Root给Shaw扔过去一副耳机让她戴上。Shaw戴上耳机，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执行计划之前，你得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包括了解两个人的生活习惯，收集两个人的一切可收集信息，根据信息制定你的计划，安置好一切你会用到或者可能用到的东西，比如监听设备，比如了解目标惯常的活动轨迹和路线，选择最优执行方式。这叫踩点。”Root的声音钻进另一只耳朵：“这是我提前踩好的点。十二点钟方向有间破屋子，看到吗？”
“看到了。”望远镜里面，木屋的玻璃窗户破了一半，一对男女赤裸的身体暴露在Shaw的眼睛之下，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叫人十分难为情的声音。他们不知廉耻地纠缠着，浑然不觉自己的激情戏码已经被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完完全全收入眼底。
“嗯哼。”Root点点头，俯在Shaw的耳边：“丈夫出轨，妻子花钱买凶。这类钱是最好赚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和风险，也是赚起来最没意思的。瞄准那个男人的脑袋，Sweetie，你可以吗？”
Shaw没说话，只是按照Root之前教过的，深呼吸，稳住自己的手，把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对准了那个家伙的脑袋，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啪”地一声，一团浆红色的颜料在男人脑袋上爆开。耳机里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Shaw很平静地合上了瞄准镜，等待Root对她的评价。屋里的一对男女乱做一团，男人的叫骂声传入耳机，让两个人轻易听出他的惊慌失措和气急败坏。Root拿过望远镜朝房子里看了看。头上顶着一团颜料的男人慌慌张张地穿起自己的衣裤，涨红着脸，嘴里颤抖地骂咧着，一切动作都显示出他的恐慌和愤怒。女人也和他差不多，甚至来不及清理一下自己就急匆匆地抓起内衣裤套在身上。
“嗯～”Root评价道：“准头不错。”然后放下望远镜，打开自己狙击枪的镜头，趴在地上静静地瞄准等待着。
Shaw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觉得她就像一条以落叶枯枝为掩护的蟒蛇，伏在暗处，暗中观察着自己的猎物，只待一有机会便迅速出动，一击必杀。她现在已经对那位先生接下来的命运毫不怀疑。身边的人盯上了他，那么他就只有一死的份儿了。Shaw拿起刚才Root放下的望远镜，静静地观察着，等待着她的预感被Root手中的枪证实。
男人的衬衣扣得乱七八糟，他冲出小木屋，一边叫骂着许多不堪入耳的粗话，一边在屋子周围来回搜查，试图找出他口中“恶作剧的混蛋”。
Root没有开枪，静静地等待着。以Shaw的视角来看，她发现Root至少已经放弃了至少三个最佳的开枪时机。对于她的打算，Shaw完全没有头绪，她转过头看了Root一眼，看她不为所动凝神静气的模样，想了想，决定暂时不要发问。
片刻功夫，女人从屋里出来了，她手里拿着电话，对男人说手机没有信号，然后Shaw听到男人骂她“是不是疯了”、“不能让人知道他们俩人的关系”之类的话，还看到男人将她的手机夺下来。
身边传来低闷的金属碰撞摩擦声。Shaw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的胸口爆开一朵血花，离他很近的女人身上也被溅上血迹。男人沉闷的倒地声之后是一阵诡异的寂静。Shaw有些无所适从地眨了眨眼睛，好像对突如其来的安静感到诧异。就在那个瞬间，又是一声熟悉的枪响，望远镜中，在那个满脸茫然的女人胸口同样的位置，也绽开一朵同样的血花。
Shaw皱起眉头。现在她知道Root为什么不开枪了——打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不止是那个男人。
Root的眼睛离开瞄准镜，轻松地呼了一口气，开始收拾身边的工具：“走吧，亲爱的。去给这两位拍个照片，然后我们就可以等着领钱了。”
“你杀了那个女人。”Shaw动作迅速地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艰难地跟在行走如风的Root身后。两个人的厚底军靴踩在枝叶上，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Root拨开脸前的一枝灌木枝：“是的。”
“可是雇主只付了你一个人的钱，不是吗？”
“是的。”Root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声音里带着一贯轻佻的笑意，好像她根本没有眼也不眨地杀了两个人，好像她不是在茂密的野外山坡上艰难行路，而是在公园里春游：“如果你是想质问我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也杀掉，大可直接问出来。”
“为什么杀她？”Shaw于是毫不犹豫地问：“那女人是无辜的。”
“偷情这种事，有无辜与否之分吗？”Root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Shaw。
Shaw跟在她身后，也停下了脚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头上冒出汗来，脸颊也涨红着。
“那男人手上戴着戒指，已婚的身份如此明显，你觉得那女人可能不知道吗？”
Shaw沉默了，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她站在原地，喘着气，回想着她从望远镜里面看到的画面，男人左手无名指上的确带着婚戒。
Root挑起一边的嘴角轻轻地哼笑了一声：“而且那女人也不是什么无辜的好人。一年前，她在X银行做出纳，利用这个身份，以高息投资为借口骗走了一对老夫妇所有的退休金。现在你还觉得她是无辜的吗？”
Shaw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怀里抱着箱子，盯着地面，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显出倔强的表情，既不吭声，也不对Root的话有所表示。
“人类这种东西简直超出你的想象，摆出一副伪善的面孔却在私底下无恶不作的人多到数不过来。”Root的眉尖轻轻挑了挑，“人的本性是邪恶的、自私的，但是却偏偏叫嚷着要追求真善美，真是让人恶心。说到底，人类都是在为了彼此各不相同的利益互相利用互相压榨，简直和杀手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只是我们要更直接一点，通过中断他们的生命来使自己的利益得到实现罢了，和那些伪善的家伙们相比起来还更加光明磊落。这些都是你早晚有一天要了解到的——而且把女人杀掉事情也会比较简单，对我们也有好处。最起码少了一个潜在威胁，雇主大概也会很开心。”
“疯子。”Shaw说道。
Root抿起嘴角，摆出无辜的表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回去继续往她们的目的地走：“随你怎么说。我们现在得去给目标先生的尸体拍照了。”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之后，两个人回到Root的短租屋里。Shaw把两盒牛奶和一些面包培根放进冰箱，比往常变得要更加沉默寡言，面对Root几次三番的调笑更是理也不理。
几次尝试之后，Root发现Shaw是铁了心不打算和她有所交流了，于是也耸了耸肩，停止了自讨没趣的行为，转身过去打开笔记本继续忙活着转账和洗钱之类的相关事情。
第一天实战训练之后的情景和设想大相径庭。Shaw在洗过盘子之后就坐在椅子上发呆，脸色比平时更加严肃，看起来像是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Root也在房间另一头忙活着自己的工作，直到晚上九点钟，才放下手头的工作，提醒Shaw去进行今天的体能锻炼，然后自己走进了浴室。
Shaw听话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双腿塞进屋子一个角落里专门给她配置的器材里进行仰卧起的锻炼。等Root舒舒服服地洗完一个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大汗淋漓的Shaw已经数到了237。小家伙看起来累坏了，动作已经十分吃力，但是还在倔强地憋着一口气想要继续努力。
“嘿。”Root叫了一声，“今天就到这。洗洗澡去睡吧，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叫上我，我得带你去做些耐力训练。”
Root坐到床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她坐在床上擦着头发，拉开床头灯，大大的棕色眼睛环视着这间显得有些破旧空阔的卧室。擦完了头发，Shaw还没洗完澡，Root听着流淌的水声，看着被新安置在靠窗一边，离自己床铺不远处的另一张铺着浅蓝色花纹床单的小单人床，思考了许久。在耳边水声停下的那一刻，她突然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塞进了自己的枕头底下，然后动作迅速地钻进被窝，闭上眼睛。
湿哒哒的脚步声从屋外一步一步逼近，Root轻轻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黑发的Shaw。她穿着Root的短袖T恤和短裤，那些衣服在她身上看起来十分宽大；她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赤着脚走进来；她坐在床上，一条腿盘着，一条腿踩在地上，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大概两分钟之后，她用踩在地上的那条腿站起来，踮着脚，捏住床头灯的灯绳。
咔嗒一声，灯灭了。屋子里漆黑一片，Root翻了个身。小单人床的弹簧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在接下来的一阵窸窣之后，整个屋子里便再也没有声音。
深夜。Shaw的小单人床再次发出轻轻的嘎吱声。小小的孩子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动作着，尽量不去弄醒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大人。她掀起身上的被子时，被捂在怀里的手枪也随着她暴露在空气之中。
Shaw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两步，悄无声息地贴近了背对着她正酣睡着的Root。
床上的女人把棉被夹在腋窝，露出小半个脊背和线条优美的肩膀，棕色卷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身体正随着均匀的呼吸而小小地起伏着。
Shaw看了片刻，举起手枪，瞄准了Root的脑袋，拨开保险栓。
睡梦中的女人一无所觉，依旧背对着她睡得香甜。
Shaw握住枪柄，翘起的食指微微颤抖。她睁着那双沉静的黑眼睛，看起来毫无睡意。她俯视着背对着她的Root，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身上的几处浅浅伤疤。脸上没有表情，也看不出一丝感情波动。
过了许久，她长出一口气，放下了手臂，压回保险。
Shaw没能开枪。
哒哒的脚步声绕过Root的床，走出卧室，一直走到客厅。Shaw在黑暗里摸到了Root合金手提箱的位置，打开，把枪放回原处。然后又赤着脚，哒哒哒地走回卧室，再次绕过Root的床，走到她自己的床前面，坐下，展开被子，钻进被窝，背对着Root选了一个舒服的睡姿，闭上眼睛。
小床嘎吱嘎吱的床垫声停下来，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闭着眼的Root把手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抽了出来。
清晨。
“起床。”Shaw站在卧室门口叫道：“起来洗漱。”
Root睁了睁眼，看到站得离自己好远好远，依旧是一脸面瘫的小个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还翻了个身，但是丝毫没有起床的征兆。
“起床。”Shaw等了一会儿，看她没有起来，再次开口叫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Root的床边：“快点起来。”
Root背对着Shaw，挑衅般地一动不动。
过了十来秒，Root依旧没有动静，Shaw有些不耐烦了，拽住Root被子的一角：“起床，快点。”
“你好烦，Sweetie.”还没等Shaw把Root的被子拽开，她就抽出枕头底下的小左轮，指着Shaw的额头。Root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捂住胸口的被子，慢腾腾地坐了起来，一脸睡到迷蒙的表情：“烦得我恨不得干脆在你头上开一枪算了。”
“要杀我？”Shaw平静地问揪住Root被子角角的动作没有变，脸上也没有露出受到惊吓的表情。
“还在犹豫。”Root笑着歪了歪脑袋：“毕竟没有人会有兴趣养一只随时会吃人的小老虎在身边，对吧？”
Shaw冷冷地盯着她：“早知道你醒着，昨晚我就该开枪。”
“真可惜。我感觉如果今天没能杀掉你，以后我就再也没办法杀你了。但是我还是下不了决心。”Root夸张地撇了撇嘴，把手枪的转匣打开，给Shaw看了看：“里面有两发子弹，不如让我们来看看你的运气吧。”然后她甩回转匣，大力地拨动它。
Shaw直直地盯着Root，Root也直直地盯着她。
转匣停了下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Shaw的脑袋，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突然，Root叹了口气，把枪放到床头柜上。
“怎么不开枪？”Shaw嘲笑道。
“没有子弹，我听得出来。”Root靠在床头，脸上的表情不像之前那样轻松。
“是吗？”Shaw反问道，突然上前一步，抓起那支枪，对着天花板砰地开了一枪。顿时从楼上传来一阵尖叫的声音。“无聊的把戏。”Shaw冷笑一声，把枪扔在Root身边。
Root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起床，然后你还得教我怎么锻炼。”Shaw转身打算走。
Root摇摇头：“今天不行，亲爱的。”
Shaw停下脚步，转过身拧起眉头盯着她，“又怎么了？”
“我们得先离开这儿，以免被你的乱来害惨。”Root指了指天花板上被Shaw一枪打出的洞：“然后还得去找间大点的房子住。你该有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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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杀不了她了。
小锤和根总在一段时间之内肯定都特别特别糟心为啥之前没有干脆狠狠心杀掉她。
但是我不会写的因为太麻烦。
